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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我專程派人從丹拉德拖來的弩車,加上三個箭塔上的弓箭手,以及我陣中的獵手頭領等等,可謂是萬箭齊發!加上德魯伊長老一旁施法魔法掩護,萬千箭矢密密如雨,直撲城下那群惡魔族雜兵而去。

我可不怕浪費。出發來要塞之前,我已經派了人查問各處要塞的箭矢貯藏情況,為了以防萬一,還從丹拉德城中另派了五支押送隊,各自拖著幾大車箭矢分別給各處要塞送去。

我不怕大場面,不就是COS當年的武俠賀歲大片《英雄》麽?我一來又不是沒資源,二來也絕非沒本錢,要的就是這種密如飛蝗、草船借箭的效果!我甚至在那些箭手躊躇擔憂的時候親自上陣發表煽動性很強的演說,還在城頭掛起一大紅橫幅以資鼓舞人心:讓我們一起開創大場面!

於是,這一隊惡魔雜兵很快全軍覆沒。

芬丹帶著他的一彪人馬聞訊趕到的時候,正好趕上我們打掃戰場,維修損壞的建築,並且,預備慶賀。

我正在教要塞裏那幾位遠古樹精們拿著自己的枝葉當天然的大掃把打掃戰場的時候,掃帚們——啊不,是原本弓著腰認真掃地的遠古樹精們,忽然直起身軀,集體歡呼雀躍——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芬丹到了。

我吩咐那幾位遠古樹精繼續清掃戰場,轉身向芬丹走去。

芬丹看樣子也不是很高興。我倒奇怪了:就算他來遲一步,沒趕上親自披掛上陣,不過我們這一仗也算是要面子有面子,要裏子有裏子,贏得漂漂亮亮,氣勢非凡,他老先生究竟還有哪點不滿意?

莫非他小肚雞腸,還在為我之前驅馬蜂戲弄他而記恨?哎呀呀。

我陪笑,搶先問候他:“大人近來可好?”想想這句話似乎太挑釁了一點,畢竟我出發前剛招了一堆馬蜂去給他作披風,於是又加了一句純粹的寒暄,調和一下氣氛。“大人來遲一步,我們剛剛打退一次惡魔軍隊的進攻……”

他冷哼,竟然回了我一句:“如果沒有馬蜂無故糾纏,也許我能正好趕上哩。”

啥?我晃晃腦袋,以為自己幻聽。

嚇,這個綠色冷面嚴厲肌肉男,是在與我鬥嘴?

我想我一定是很不謹慎地把自己心裏想的都表露在臉上了,因為我看見芬丹那張臉更臭了。

“你如此賣力,難道覺得箭矢都是不花錢不消耗資源,就能每天從地裏長出來的嗎?”

哦,我懂了,原來他是氣我大手大腳玩大場面,浪費箭枝。

我咕噥,“我倒想讓它長……只可惜農民不會種。”

嗤,說來說去,我還是不服氣。

且不說我心裏有數,扛過五六個星期,把拜婭拉本人擊退,我們這個任務就算完成,何況我出來之前早盤點過庫存,算準一定夠;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這裏缺少箭枝,諸葛亮那不是還明擺著有一招撒手鐧嘛。不過我怎麽能指望游戲裏的精靈肌肉男知道草船借箭的典故呢?

我只好給他普及一下。

“大人,那些箭又不是射去了地獄或者幾萬裏開外,不方便拿回來。大多就在城下,”我一指要塞城樓下,那數十具被箭枝插得密密麻麻如同刺猬一般的惡魔軍隊丟下的屍體。“我們趁夜黑風高的時候,派些人去斂回來不就可以了麽?何況,要是實在找不回來,難道我們不能從惡魔那裏騙取一些麽?”

芬丹挑眉,似是很不以為然。“騙取?如何騙取?我精靈族人,行得正坐得端,整日只想著騙取,不成體統!”他義正詞嚴地訓誡我。

我幹笑,對他這種古板守舊的態度也很不能茍同。

“大人,我們並非作奸犯科,乃是為了達到正義的目的,行些方便罷了。我曾聽說一句話叫‘兵不厭詐’,意思是說,兩軍對壘,用兵之道也可不拘一格,好比您帶了一支軍隊在惡魔的地界上轉移,難道還能大張旗鼓一路殺出去?”

看見芬丹居然很嚴肅地點頭,我撫額,大嘆無奈。

唉,我和他居然有代溝。無法溝通啊無法溝通。

“大人,好比您要替艾羅蘭王國保留實力,這麽一路直直殺出去,您的行為的確夠光明磊落了,可是讓很多艾羅蘭的子民無謂送了命,不能留著自己的一身本事去參加更有意義的戰鬥,豈不……”我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只要能夠擊敗惡魔族,任何戰鬥都是有意義且必需的。我精靈族的勇士們,原本無分先後輕重,只要能夠為了消滅惡魔而獻身,一概都是光榮的!”芬丹教訓我。

我的右手背在身側,暗藏在裙擺遮掩下擰自己的大腿,拼命告誡自己不能跟這個榆木腦袋爭論這些莫名其妙的是非題。

好吧,我得承認,我一直在懷疑自己的魅力,懷疑這個黛蕾爾的魅力,懷疑芬丹是不是索性就少了異性敏感度這根弦。我覺得我真的要搞砸魔王給我的任務,因為芬丹從認識到現在,好像一直都在不遺餘力地鄙視我的行為和覺悟。

精靈們不是都很虛心很有愛麽?唯獨他無視我的各種奇思妙想,天天花樣翻新地踩我。

瞧瞧,這還來勁了。

芬丹最後給我甩下一句話:“希望你記住國王陛下當初的殷殷囑咐,不要擅自越過邊境進入獅鷲帝國境內,挑起戰端!”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我會忘記陛下說的,現在不是開戰的時候,我們要不惜一切拖延全面戰爭的爆發麽?我又沒說要去侵略鄰國。不過就是戰後撿點洋落罷了。”

說到撿破爛——我忽然想起從前看過的一篇網絡搞笑文,主題是假如美軍進攻北京城會得到什麽下場,有一段說的是美軍某裝甲師從塘沽登陸,沿著京通快速一路顛簸,路上無數缺失的井蓋如同陷阱,到達四惠的時候坦克已經全被顛散了架,被收廢品的一擁而上全部劃拉走了賣給了收購站——

我靈機一動,“你就當我是當地農民,拾點破爛去廢品收購站賣廢鐵不行啊?”

芬丹聞言兩眉倒豎,看起來已經要失去身為精靈族的那種優美風度。

嗤,哪來的不靠譜說明,竟然說他是什麽勇士、詩人和外交家。據我看,只有指環王裏的精靈王子萊格拉斯那般的傾世風華,才配得上這樣華麗麗的稱呼。

哼,至於芬丹麽,我還是叫他綠色無腦騷包面癱嚴厲無情冷血古板肌肉男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10月2日更新:

今天寫得收不住了,多更一點做長假禮物吧~~

明後天,嗯,來點更特別的戲份哇哈哈哈~~:)

嗯,說明一下,俺在文裏提到一篇搞笑文,說美軍進攻北京的話會怎麽樣,裏面提到四惠,這個四惠就是八王墳附近,是北京的一線地鐵(沿著長安街修的地鐵線)的東端終點站之一。意思就是說美軍的坦克還沒進北京城就玩完啦,哢哢~~

☆、22

自從午後我把贈送給他的謚號——哦不,是外號——又多加了六個字之後,我和芬丹陷入了惡劣的冷戰中。

被損壞的要塞建築並不多,最嚴重不過是掉了幾塊磚、塌了一段墻,大家合力,已經修覆完畢。樹精們也夠賣力,地面上的一團混亂都打掃得差不多了,就連四處飛濺的血跡,他們也都清理幹凈了。

大家已經在要塞後的那片空場上擺開一片其樂融融要慶祝的架勢,結果被芬丹給喝止了。他的理由是才勝了一仗,惡魔又沒完全退去,不到慶祝的時候。這也沒錯,但是在晚上巡夜的時候,我看到那些士兵們的情緒都不是太高。

我腦海裏還想著白天芬丹跟我羅咤什麽箭枝吃緊的事兒。瑪麗隔壁的,我就不信他次次都能挑出我的理兒來。

我決定偽裝出去把那些密密麻麻的箭枝回收,循環利用一下。

夜色濃重的時候,我在要塞的儲藏室角落裏如願刨出了好幾件又臟又破舊的獅鷲帝國農民裝,其中有男裝,也有女裝。還裝備得挺齊:農婦穿的裙子和圍裙都有,我拼拼湊湊,最後甚至還翻出來一塊包頭用的粗布,而且居然還有一雙已經露趾了的破木屐。

我興高采烈。暗示了城上巡夜和守衛的精靈們不要聲張,就潛到要塞大門旁的陰影裏,麻利地換上那一身行頭,還謹慎地把自己那一頭夠豐厚的紅發都嚴嚴實實地包在那塊粗布裏。

我悄悄把大門開了一條縫隙,側身輕盈地一個滑步,就到了城外。白天激戰過後的戰場無人清掃,和城內的幹凈整潔形成鮮明的對比。

城外那片空地上依舊是一片狼藉,橫七豎八躺著的惡魔屍體堆疊成小山,且都被射成了刺猬。半夜有絲慘白的月光照在血流成河的地面上,土地上那一塊一塊已經被滲入的血染成暗紅色的斑點,頗為觸目驚心。

我有點膽小了,嘴裏念了兩句“南無阿彌陀佛”、“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但既然已經壯著膽子出來了,就得把回收的事情做好了才能進去,否則明天不免又要被芬丹狂踩。

我一拂手,稍稍用了一點魔法,讓那些刺入惡魔身體很深的箭枝變得容易拔一些。但是我也不敢大張旗鼓地用魔法來聚斂,倒不是因為怕招來惡魔軍隊——反正都是老熟人了,再不然如果他們混帳到不看這分情份的話,還可以直接武力解決——我是怕自己這魔法用得爽了,可城外這魔力風起雲湧的,會招來芬丹一看究竟,然後再把我拎回去關禁閉寫檢查什麽的。

我躡手躡腳,動作也不慢,一會兒工夫,地上就堆滿了我拔下來的箭枝。我拔一路,丟一路,計劃是全都拔完了,再拼著讓芬丹發覺的危險,小小地用一次魔法,把那些箭枝直接送過城墻去,然後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手腳迅速地溜回自己房間假裝睡覺,以防跑得慢了,讓芬丹當場把我抓一現行;那些箭枝麽,反正都已經在自己地盤上了,沒了在光天化日之下越界的忌諱,明天一早再打發人去斂也不遲。

月色逐漸西沈,我加快了動作。夜裏很靜,白日激烈的戰爭場面,那些慘叫與爆炸聲,仿佛都已經離得很遠。

我做了許久,也放松了一些,眼看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何況城裏還有我串通好的那些巡夜和守衛的眼線,因此也放了心,動作輕盈地躍過一堆箭枝,跳到要塞城墻根下,伸手到墻角的陰影裏的某個長角惡魔的屍體上,去拔那些箭——

面前突然掩來一片陰影。我還來不及反應,那只伸出去的右手也在腕間被人緊緊扼住。我大驚失色,幾乎下意識地作出應激反應,左手一揚,就是一招“深度凍結”魔法,襲向對方!

那人低哼了一聲,出手竟是比我更快,我左手那招冰系破壞魔法還沒完全使出來,只覺左腕亦是一緊!

這下我雙手都為人所制,不由驚慌。腦海裏一瞬間如電般閃過數個念頭,最後卻放松下來。

是啊,我怕什麽?除了魔王,我誰也不怕。

如果是為正義一方所擒,那麽我就是精靈族的“蜂群女王”黛蕾爾。如果是為獅鷲帝國的什麽人所擒,那麽我就是家住邊境的一名貧苦農婦,無親無故,想趁夜撿拾一些箭枝回去賣給打鐵鋪,換些錢生活。如果是為邪惡一方所擒,哼,我可是惡魔族妖婦一系最耀眼的惡魔領主,謝爾戈的重臣耶澤蓓絲,奉了魔王之命在此出任務,誰敢抓我?那麽就到魔王面前說理去!

唔,我開始有那麽一點覺得,游走於正邪兩界,黑白兩道通吃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話說回來,想通透了這一層,我便鎮靜下來。甚至,還有些慶幸自己和對面這人此刻身處要塞城墻根的陰影中,又是視覺死角,要塞裏的那些人卻是看不到我們的動向的。這樣對方萬一真是惡魔族哪個不開眼的混帳,我要在此開罵,也沒什麽太多可顧忌的。

只是,雖然陰影掩著他的面孔,我還是好奇,以我的身手,就是拜婭拉來了,單打獨鬥也不見得吃虧;在這片地面上游走的人裏,據我所知,除了芬丹和阿格雷爾,誰還能有這麽大的本事在兩招之內就制住我?

我的唇邊漸漸浮起一個微笑來。

阿格雷爾還沒變身成黑暗精靈呢,現在的他,那身鮮紅的重甲走到哪裏都太顯眼了,而且,也太硌得慌了。

……那麽,可能的人選,就只剩下芬丹了。

作者有話要說: 10月3日更新:

哢哢~~

長假還剩下三天了,據俺估算,這三天正好足夠俺把這場特別的戲寫完。^^

另外,有筒子問樹精的長相,下面鏈接一張樹精的升級版,蠻荒樹精的人設圖。蠻荒樹精其實和遠古樹精長得差不多,只不過它是綠色葉子藍眼睛,遠古樹精則是黃色葉子紅眼睛。

☆、23

我本來是有點慌張的,可是鼻端傳來的隱隱約約的青草香,以及能夠感受到的那股溫熱的體溫,卻莫名令我心情平靜下來;甚至,還慢慢浮起了一絲隱秘的喜悅。

很好,芬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自己闖進來——我正在發愁魔王給我的那個引誘的任務如何著手,絕妙的契機這不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我在現代世界的那一世,也不是什麽十五六歲,單蠢懷春的小白少女了。那白衣飄飄的純情年代,唉,如今猛然想起來,還惹得我的一顆老心怪懷念的。

要不是猛然被那場詭異的車禍甩進了這個荒謬的游戲世界裏,我本也可以自封為相親大師,出一本踩雷大全了。這年頭,剩女的年齡區間從二十五六歲就開始往上延伸到正無窮,我不幸也將將卡到了下限的邊邊兒。

所以,我到了這裏來,雖然沒繼承耶澤蓓絲那些勾引、色誘等等的天才,但是根據我這些日子對於芬丹此人的專業鑒定,該人在異性情感方面絕對缺的不是一星半點,可謂是一點經驗都無;我覺著假如我選對了諸如下手時機作案方式等等先決條件的話,此人也不是鐵板一塊無法攻陷。

我覺得我從現代世界帶過來的那些經驗值和雕蟲小技,雖然在精明銳利的阿格雷爾面前八成使不上勁,但是搞定芬丹,還應該堪堪夠用……吧?

也許是他終於看清了我的表情吧,芬丹有些惱怒地開口:“你……!有什麽好笑的?”

我笑瞇瞇,“我還以為自己被惡魔抓住,好緊張啊……後來一看是你,我心裏好高興呢!高興,就笑了唄。怎麽?你不讓啊?”

芬丹火起,又不敢爆發,只得壓低了聲音怒道:“你還知道高興!真是沒腦子!白天我那麽千叮萬囑,叫你別越過邊境,一轉頭你晚上就偷跑出來!壞了國王的計劃,我看你如何交待!”

我愈發歡喜,“芬丹,你很擔心我做錯事,沒法跟國王陛下交待哦?”

雖然我們兩人身處城墻陰影裏,實在不太能看清楚彼此,但是此刻芬丹看起來仍然是快要大腦充血的樣子。

“你……!你胡說什麽!我是怕國王的全盤計劃都被你打亂,破壞大局……”

我笑著打斷他,“知道啦,知道啦。芬丹,你沒看到我的偽裝麽?如果獅鷲帝國真的有人發現我,那我就說我是附近的貧苦農婦啊,無依無靠的,實在無以為生,趁夜來撿些箭枝,拿回去賣給鐵匠鋪,換幾個錢生活啊。誰會懷疑我說的話?”

芬丹看起來真的要氣得厥過去了。他突然一用力把我往他那邊拉過去一點,然後伸手一下揭掉我頭上用以包著頭發的粗布,我的紅色長發應聲披落肩膀。

他一點也不溫柔地揪住我的紅發,舉到我眼前來,氣道:“你看看!你看看!誰會懷疑你的話?獅鷲帝國那些人,要麽是黑發、褐發、棕發,要麽是我這種金發,你頂著這一頭這麽紮眼的紅頭發,誰會不懷疑你?!更不要說你一個小姑娘,出手還挺狠,哼,‘深度凍結’?要是來的不是我,只怕對方會吃你的大虧,這下誰還看不出來你不是一個普通的農婦?你……你怎麽一點腦子都沒有!”

我的紅發在他掌心和指縫間如流瀉的瀑布一般柔順而奪目,雖然他拉扯得我的頭皮有點痛,我還是繼續向他展開純真的笑意——一時不察啊一時不察,我那招魔法確實挺狠,碰見個識貨的容易露出破綻——只是眼下,我還是先蒙混過關吧。

“芬丹,如果我被抓去了,你會來救我嗎?”

我的無厘頭讓芬丹一楞,怒道:“你這都是哪裏來的混帳問題呀!”

我的右腕仍舊被他握著,他的右手卻握著一把我的紅發舉在我眼前。我頭一次感覺到他的手溫熱而有力,我的臉頰不由自主有點發燒。

但是我如果此刻挺不住而害羞,我計劃好的那些滿足魔王任務的行動就全泡湯了。我只能無視自己臉上燙熱的感覺,繼續作天真爛漫狀。

“芬丹,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我這種隨心所欲、沒點章法的應對體系,徹底讓芬丹失去理智。他壓低著聲音,不想吼得太大聲招來其他麻煩,但從他雙眼裏,透出難以控制的灼灼怒意。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想給我捅多少婁子才夠?竟然還串通了其他人,放你出來!要不是我實在不放心,怕你真的魯莽起來做什麽顧前不顧後的事情,夜間巡查時順便去了一趟你的營地,我還真的不知道你把我白天的叮囑當作馬耳東風,自顧自地偷跑出來了!”

他越說越生氣,聲音也不自覺地高了一點。

“你問我如果你被抓去,我會不會去救你?我幹嗎要去救你?如果你是因為英勇作戰,力竭不敵,我還師出有名;可是你只會一直給我拆臺,自己做一些無法無天的事!我幹嗎要跟在你後面替你收拾爛攤子?你不是很能幹嗎?不是‘蜂群女王’嗎?不是短時間內就從一個普通的德魯伊晉升為游俠嗎?……既然你神通廣大,本領通天,我還救你做什麽!你想必是覺得自己能力高強,那你萬一被抓起來的話,就憑自己的能力沖出來啊!靠別人算什麽……”

他突然噎住,因為我使用在我們倆四只手裏唯一一只未被占用、能夠自由活動的——我的左手,突如其來地抱住他的腰。我甚至一不做二不休地把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胸口,盡管他胸前那枚護符硌得我皮膚生疼。我不禁齜牙咧嘴地想,嗯,誘惑男人,果然是個技術含量很高的,體力活啊。

“芬丹,你真是個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 10月4日更新:

哦呵呵呵~~

俺終於寫到了調戲的情節哇哈哈~~^^

☆、24

芬丹簡直都僵在那裏了。我感覺到面頰之下的軀體驟然僵硬起來,貼在他胸口的那只耳朵裏聽到他急促的心跳,他的呼吸也驀然紊亂了許多,因著如此的接近,他溫熱的鼻息吹拂在我頭頂。

“你……你這是做什麽!”他惱怒地低吼,此時好像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都已被占用了,而右手還被我豐盈的長發糾纏著,一時半會兒騰不出來。

他倉皇撒開我的右腕,想用自己的那只左手快快把我推開;不過我早就料到他這種慌張而純情的反應,當我的右手重獲自由的一瞬間,就飛快把右手也圍上了他的腰間,形成一種雙手環抱的姿態,把他困在當中。

我暗笑,料定他不過是悶騷而已,其實心底必定跟普通精靈族人一樣,都是很有愛的。所以我接下來務必要以退為進,賣弄可憐,博取同情才是。

“芬丹,我的家人,早就都不在了……所以,我躲在森林的最深處,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對我這樣好過……我在家鄉的時候,有時候會想,即使晚上屋裏突然進來一個大惡魔,把我抓走了,殺掉了,第二天,第三天……也沒有一個人會發現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原本只是想渲染一下我,哦不,黛蕾爾淒美可憐的身世而已。但是最後這一句話,我說的語氣無比沈痛,一個字一個字說著的同時,也意外地擊中了我心底深藏的那層隱痛。

我從原來那個世界裏消失了,要到什麽時候才會被人發現呢?會有多少人想念我,記得我,想要找到我呢?

我,什麽時候才能擺脫這足以令人瘋狂的一切,回家去呢?

這個念頭在我眼中突然迫出了來勢洶洶的淚。

我的眼淚流到他胸口上。天氣很熱,在夏天的時候,他在上身那件綠色馬甲裏面,都是改穿一件棕色薄布無袖坎肩,並且還騷包地不系扣子。此刻,我的淚水透過那層極薄的麻布,沾濕他的胸膛。

芬丹如遭電殛,好像有點驚慌起來。

可憐的大英雄啊,以前可能沒有一個女子對你做過這一切吧?不管是擅改軍令,還是在禁閉室裏給他設陷阱,又或者在並不富裕的時候打仗時豪爽地大灑箭矢,戰後偷溜越境回收……

或者,與你這般無限接近,暧昧相擁?

哼,芬丹,我抽噎著想,我這般出盡百寶楚楚可憐,就不信你還不心軟。

“你……黛蕾爾,你、你別難過……”芬丹的聲音果然軟了下來,且出言吞吞吐吐,全然沒有了方才對我劈頭一通猛轟的氣勢如虹口才便給。

我不應他,趁機把臉頰更用力地貼緊他的胸口,繼續飆淚,無比脆弱。

“你……唉!”他無可奈何,長長嘆息了一聲,只是手足無措,想必神情也很尷尬,兩只手更是沒地方放一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夜色極深,四周寂靜。今夜的晚風吹起他身後那襲樹葉披風,帶來一陣好聞的、屬於森林的清爽氣息。

莫名地,令人安心。

這是一幕奇怪的場景,我想。

身側是邊境要塞那高聳的城墻,墻上還因年深日久爬滿了青苔。要塞的巍峨城樓投下的巨大陰影,將我們兩人籠罩其中。腳下散滿了箭頭上沾著血跡的箭枝,以及七橫八豎的惡魔屍體。這是日間激烈廝殺的戰場,實在不是一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然而,當我的面頰下,熨帖著那個綠色嚴厲肌肉男胸口溫熱的肌膚時,我卻奇妙地感到某種溫馨的意味。

我距離他如此之近,能夠聽到他如擂鼓般激烈的心跳聲,能夠聞到他身上總是帶著的青草香。我深深呼吸,鼻端鉆入的,是一種清晨在幽靜的山林裏才獨有的清新氣息,令人心靈平靜而想要親近。

在那一瞬間,我眼裏莫名湧出了大顆的淚珠。因為這種感覺,這種溫馨而平靜的感覺,已經離我很久不見,令我不由自主地懷念和留戀。

我想,這太危險了,我不能這樣任由自己失控下去。

面前的這個人,不過是游戲裏的人物。就算他再好,也不是我應該拿著這樣認真的心情去欣賞的。

我不能夠沈迷,只應該沈著。我不可以在他身上尋找什麽心靈上的平靜,我應該自己冷靜。

我連續深呼吸了數次,感覺自己頭腦裏那一時的眩暈慢慢散去。

我警告自己,這不過是一個任務。一個不能容許任何失敗的任務。魔王無疑要比芬丹無情得多,他冷血而狠毒,毫無容忍且缺乏耐心;我若想在他面前保得性命無憂,就只能完成他的命令,且,全身而退。

我咬牙,想著這一抱的猛藥,火候是夠了,接下來也許我應該試試欲擒故縱或者若即若離。撩撥這種事情,貴在有意無意之間。去得太盡,只會弄巧成拙。何況,我也不能夠在這種虛幻的溫情當中,耽溺得太久。

主意既定,我慌忙直起身子,倉皇地拿手背拭著臉上縱橫的淚痕,帶著不敢直視芬丹的不安神情,聲音顫顫地說:“啊……真、真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

我適時一眨眼,睫毛上顫危危含著的最後一滴淚珠應聲墜落臉頰。我猛然一低頭,飛快地說:“芬丹,我……我很抱歉!”

然後我轉身飛奔向要塞的大門。那一轉頭之間,我忘了他的左手還握著我的頭發,這一下猛然扯掉了好幾根,頭皮上一陣疼痛。

可我都顧不得了。我靈活地側身鉆過大門微敞的那道縫隙,無視一路上巡夜和值守的精靈們,直沖過那道要塞,跑過那幾十米距離,奔進自己的營帳。然後呼呼喘息,心跳得很快。

假如我是真的耶澤蓓絲,也許芬丹根本不會給我這個可乘之機。我看得出來,他對於真正的惡魔是很敏銳的。大概正因為我不是真正的惡魔,行為作派沒有那種狠毒邪惡或者故意妖嬈,他才會一時間放松了戒心,造成我有機可乘,趁便下手。

但我不是真的耶澤蓓絲,所以現在就輪到我更加地傷腦筋。

第一步看來是成功地走出去了,但以後呢?

現在我實在沒有足夠的信心能完成這個任務了。我真是低估自己原本的那顆心,對於芬丹代表的這種光明系的一種自然向往之情。畢竟,哪個正常人不想做正面角色,維護正義的英雄呢?那種趨光的本能讓我不停地想要棄暗投明啊啊啊啊——

原來,這成功的第一步只是讓我明白了,自己就是一沒腦子的向日葵。

作者有話要說: 10月5日更新:

長假最後一天~~完成女主的第一次認真調戲~~ ^^

不知道大家對這次TX的感想如何……

因為俺很少寫TX鏡頭,所以……咳咳,俺盡力了……

希望以後工多藝熟,多寫一些鍛煉鍛煉~~:)

☆、25

芬丹好幾天沒理我了。

這樣下去可不妙。

魔王近來又派了人來逼問我的進展——不過這次,可能代表魔王心情還算好吧,他派來的是個妖姬,反而跟我敘了半天的舊,順帶把謝爾戈國內近況都竹筒倒豆子,告訴我了。

對於我來說,這個妖姬也算沒來錯。婭莎德資質實在有限,我雖然臨行前給她交待了那麽一番話,讓她有個奔頭,但是她每周給我傳來的那些謝爾戈的八卦要聞,實在讓我哭笑不得。最後,我灌了一腦袋謝爾戈的愛恨情仇攀高踩低之類的無聊消息,忍不住回信給婭莎德,囑咐她如果有空或者有機會,就去參加一下謝爾戈的惡魔軍隊的訓練啥的,也好增進點知識和能力。

於是婭莎德這陣子都賣力地去培訓了。我想要得到有用的信息,還得另辟蹊徑。我嘆息,她那些惡魔八卦,實在只有給我添亂的份兒。

好在謝爾戈的妖姬一系,看起來除了拜婭拉從頭到尾跟我離心離德之外,其他人都視我為偶像,要從她們那裏得到我想要的消息,並不困難。

也許我是時候培養一些妖姬來時常給我通通消息,免得我對謝爾戈的近況一無所知,萬一魔王哪天真的惱了我,我還蒙在鼓裏,沒有及早預防哩。

我再三向那個妖姬保證,進展絕對喜人,雖然我白天又出現在另外一個要塞,給拜婭拉新派來的那一隊小股惡魔一頓胖揍,但那一來是因為要進一步博取精靈族的信任,奠定我的地位和聲望;二來是氣不過拜婭拉無視我的計劃還不肯配合我,絕非出於跟魔王離心離德。而且,我幾天前的晚上就取得了突破性進展,魔王要我使用引誘的手段,我已經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妖姬很振奮,喜滋滋地走了。

而我麽,唉,完全沒她想像中作為偶像級人物的那般風光,還得腆著臉去繼續招惹任務對象。

我在訓練場邊找到芬丹,他正坐在場邊的一棵大樹下,身形半隱在樹蔭裏,看來是要暗中監視場中的那群人訓練有無偷懶,隨時抓人去挨剋。

“你來做什麽?”他好像不太歡迎我的出現,皺眉問道。

我嘿嘿笑,“來了解一下近來我軍的訓練情況嘛。不是說近期要集中訓練一批高級的兵力?我來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

芬丹看起來很不滿意我抱有的不勞而獲心態,訓誡我:“不要老是想著從別人那裏揀現成的!你現在已經成為一名游俠了,自己帶的兵,要自己訓練出來,他們才會更肯替你努力……要不然,你老是從別人那裏搶,誰會服氣你?”

我喜笑顏開,“芬丹,你是在擔心我資歷尚淺,怕大家心裏不服我麽?沒想到你這麽肯為我……”看到芬丹那突變的、好像要宰了我的眼神,我連忙改口,“肯為別人著想,怪不得大家都崇敬你哩。”

芬丹冷哼一聲,索性繼續遠望場中,不理我了。

我繼續嘻嘻笑著,心想:你這個人倒是真放心我,連我麾下的雜兵也沒去仔細了解了解。我早就跟在他們屁股後面督戰許多時日,那一個個雜兵早就都訓練圓熟,升級成功啦。

“芬丹,”我作出天真的樣子,追著他沒話找話。“魔王是個什麽樣的人?”

“混蛋。”芬丹言簡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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